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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章 死马当作活马医
再醒来的时候二狗躺在自己的破床上,响铃一双晶莹剔透的大眼睛正望着自己。
二狗苦笑了一声,要一个傻孩子来照顾他,两个人只能在这荒山里饿死了吧。
响铃还是那副样子,目光呆滞,不知道在想什么。手脚也不停地不知道在忙活什么。
仔细一看,原来他手里正捣鼓着几棵看着像草药的东西,用一个木碗碾碎了像是要给二狗吃。
二狗有点不可思议。这响铃到底是傻还是不傻?
响铃把木碗推到他眼前,示意他喝下去。二狗犹豫了好久不敢喝,谁知道他捣鼓的是什么玩意,喝了会出什么问题!
身上的伤把二狗拉回现实,他勉强抬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脚,还好都还健全。放下脑袋二狗疼的呲牙咧嘴,索性心一横,把响铃手里的药咕咚一口全喝了下去。
反正也没有其他活路了,死马当活马医吧!
就这样一天天的,没有人来看过二狗,只有响铃每天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碗碗药给二狗灌下去,二狗的身体竟一点点好了起来。
等他能下地走路的时候他就常常搬了个破凳子坐在草屋门口,也不知道在等着谁,或许是李翠,或许是王鹏,但谁也没有来过。
闲来无事他就常常看着响铃在院子里瞎比划,慢慢的竟觉得响铃的比划像是在练武,他一定是产生幻觉了。
不仅是幻觉,还有幻听。
二狗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好转,而且比以前更强壮了,看着自己越来越明显的二头肌,思来想去,二狗觉得自己可能是中毒了!
谁知道响铃倒腾了些什么给他吃!二狗觉得自己的精神越来越有问题,他常常会听见那些山蚊子在身边叨叨,一会说屁蹲家的伙食好,一会说陈二霸的胖老婆身上有酸味,二狗嘲笑自己都这副德性了,还想着这些破事。
二狗的幻觉和幻听一天比一天严重,恐怕是命不久矣。他又开始整天唉声叹气,不知道自己走了以后响铃该怎么办。
无论如何,趁着自己还清醒,得帮响铃把病看好。二狗决定要去挣点钱。
二狗下山去找了打猎户油条,答应帮他上山打猎,每天赚得一些微薄的收入,由于二狗身体比以前健壮了很多,打起猎来从不说一个累字,油条还特别管了二狗的伙食。
二狗跟响铃也算是过上了正常的生活,二狗每天跟着油条去打猎,响铃就在家里,有时去山脚乱转悠带些不知名的草药回来。
二狗可不敢再吃了,但凭着自己坑蒙拐骗的那一点经验,愣是拿去乡里集市卖了不少钱,慢慢两人攒下了一些积蓄。
二狗受幻觉的困扰无处排解,就想找点事情来分散些注意力。他渐渐觉得响铃那一套拳法也挺有意思的,他不再坐在门口瞎想,而是跟着响铃打起拳来,没想到每次练完都神清气爽,好舒服!
这天油条的小娃娃生病要去县城里看大夫,二狗正好趁机搭了油条的车带着响铃一块儿去了。
一群人颠颠簸簸坐着牛车赶路,一路进县城,花了大半天的时间。县城的医院在集市后面,正是最繁华的地段,各色摊位上摆着流行布料和奇巧的首饰,很多都是二狗从来没见过的。
李翠要是看见这些东西肯定高兴得挪不动步了,二狗心里想,说起来已经有大半年没见过李翠了。
二狗心里有些酸楚,突然眼睛一亮,有个特别像李翠的背影,二狗赶紧追了上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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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章 响铃没病
等到二狗走上前,扳过那女孩一看,原来不是李翠,那女孩子先是一愣随口就破口大骂。
“臭流氓!你想干嘛?”
“对不起,对不起!”二狗被弄得面红耳赤,吓得赶紧拉着响铃落荒而逃,引起了众人的哄堂大笑。
到了医院,两个大男人排了半天的队,好不容易见着一个穿着白大褂一脸不耐烦的医生,听完二狗和油条的描述后匆匆给两个孩子开了检查单,就打发他们去做检查。
二狗耐着性子,陪着笑脸,一直在医院折腾到天黑,响铃虽然什么都不懂,但无论让他做什么检查,他都很配合,二狗心里总算有些欣慰。
七七八八的检查做下来,二狗摸了摸钱袋子,已经瘪了。看来这点钱只够在医院检查,要治病还得继续去挣。
医生拿着响铃的检查单前前后后看了个遍,又盯着响铃转了几圈,拿出手电筒、铁夹子等一堆工具对着响铃东看看西看看,最后得出了结论:响铃没病!
“什么?没病!”二狗窝了一天的火终于爆发了,“你M的有没有长眼睛,他这样叫没病?”
二狗边咆哮着边举起起手就要一拳打下去,这县城里的医生也忒不地道了,比他还会忽悠人,把他好不容易挣来的钱都冤枉花了!
医生哪里料到来了这么一个野蛮人,赶紧讨饶:“确实没病,你看这些检查单,都显示是正常……”
油条在一边拉着二狗,“可不敢放肆到城里来,二狗,听见了吗!”
二狗哪里听劝,一拳头就对着那医生的金丝边眼镜下去了,医生立马捂着眼睛蹲了下去。
诊治里随着眼睛医生的哀号声陷入了混乱。“叫警察!叫警察!”不知谁先喊了起来。
“快走!”油条拉着二狗往外走,二狗这时候也清醒了大半,一手抱上响铃就冲到门口,三两下坐上牛车狠狠抽了一鞭子。
老牛吃痛跑了起来,但是牛车才走出没几步,就被集市拥闹的人群挡住了去路,半步都挪不动。
两个人急得没了主意,油条先按捺不住了,“今天打医生是你一个人打的,别祸害我,我可不想蹲局子,你快带着这傻子走!”
“你!”二狗气结,中焦血气上涌又想动手,油条吓得往回缩了缩。
响铃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,竟拉住了二狗想要打人的手。二狗一想,这会在这里干架不正是等着人来抓吗!二狗转身抱了响铃,就下了牛车。
二狗抱着响铃往前走了一段,集市的人真是多,二狗不由得感慨道,比他们一村子的人在一起都多。
这是二狗第一次来县城,并不认识路,听说县城里也有汽车可以开到乡里,但是自己口袋里已经瘪瘪的,连一张车票都买不起了。
这死油条不讲义气贪生怕死半路丢下他,让他怎么回去?难道自己真要带着响铃去蹲局子了吗?
正在纠结的时候,一个清脆熟悉的声音叫住了他。
二狗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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